却被陶静拉住胳膊,“鸣儿你吃饭了没,肚子饿不饿?”
廖雪鸣说动车上有提供简餐,已经吃过了。
“那我请你喝饮料吧,山脚下新开了家奶茶店,我看网上评价都很好——”
他看出陶静的不对劲,问:“静姐,你怎么了?”
“姐就是看你周末还加班怪累的,走——”
廖雪鸣没动,看向从门口正进来的魏执岩。
只要没有工作,周末是见不到他人的。
心头隐隐约约浮上不好的预感,他轻声询问:“魏哥,馆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?”
尽管陶静极力地使眼色,魏执岩还是面无表情地应声,“是有事。”
顿了顿,告诉他:“109的停尸柜被清了。”
是维纳斯。
廖雪鸣的身体蓦地僵硬,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:“是肇事者家属……付清赔偿金了?”
而法医未给他半点幻想,“109的遗体被她父母配了阴婚,和昨天送来的一具男尸一块火化,骨灰装在一起被人领走了。”
接下来的话,更是残忍赤衤果:“她手臂残缺,又冻了太久,算不上全尸,只被她父母卖了三万块钱。买她人家的儿子是个四十多岁的赌鬼,因欠债无望,跳楼自杀——”
陶静急得眼睛都红了,过去推魏执岩,“你干嘛呀这是,别说了!”
“活人一个个都在离开,更何况死人。不告诉他事实,他永远不会明白。”
魏执岩锐利的眼神剜向廖雪鸣,近乎厉声呵斥:“廖雪鸣,你该从沉浸的幻想世界里脱离出来,看一看这个真实的社会!”
109号停尸柜已空无一物,黑黢黢的空间像通往地狱的无尽甬道。
廖雪鸣伸手去摸,指腹沾上还未挥发完全的消毒液,此刻终于有了实感。
维纳斯真的不在了。
自己还没有实现替她做一双手臂的承诺,她的父母也没有来接她。
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披着干枯发黄的头发,裸露着骨头。
十四岁的她被丢给一个陌生人,烧成一抔白灰。
过了陈茵的头七、料理完后事,陆炡回了棘水县。
正赶上休息日,林景阳主动开车到市区接他。
想着他母亲去世,心里会不好受,便试探性地说:“我之前刷到视频,有人推荐草原餐馆,说是特别正宗,就在长暝山那边。要不咱去尝尝,我请你?”
前面的话,陆炡本没理会。等听到“长暝山”时,他抬头,应声,“可以。”
检察官真能答应去外面餐馆吃饭,这是林景阳没料到的。
看来人心情低落时,还是得有人陪,他一定要照顾好陆检!
前方红灯,刚踩了刹车,听见陆炡问,“还有谁去?”
想到他可能是想叫小陈一起,毕竟那孩子叽叽喳喳的很活跃,有她在气氛还欢脱点。
林景阳有些遗憾地说:“小陈去不了了,这周末她回老家了。”
停顿片刻,检察官又说:“那就再叫别人。”
“警署那几个伙计安全演练,估计也来不了。”
“再找找其他人。”
“不行啊,要是再叫着证物处的人,会被怀疑公款吃喝的,还得先报备。”
“”陆炡冷脸推了下眼镜,开门见山:“问问廖雪鸣。”
闻言,林景阳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腿,“你说我怎么把廖老师给忘了!”
这回人家专门跑到京城给陆炡母亲入殓,是该好好谢谢。
他立即把语音助手喊出来,要给廖雪鸣拨电话。
被陆炡给打断了,“殡仪馆就在长暝山,到了再去接也不迟,别贸然打扰别人工作。”
廖老师这种性质的工作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活了。林景阳点头,心想还是陆检思虑周全。
约莫四十分钟的路程,到了墓园大门口。
林景阳停车的功夫,陆炡已经上了一半的山路台阶。
跟走平地似的检察官相比,他追得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:“这人过了三十真是该锻炼身体,我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。”
周末殡仪馆大厅的职工基本歇班了,留陶静在前台值班。她低着头像在考虑事情,全然没注意到进来的两人。
等林景阳走过去,手肘撑着桌台边,笑呵呵道:“司仪小姐,摸鱼呢?”
陶静被吓一跳,看见是他,蹙眉:“什么司仪,我是执宾师!”
“不都是主持人?”
“什么跟什么,你怎么乱讲话?”
“和你开玩笑呢,别动气。”他指指正在书架前看宣传手册的陆炡,“我和陆检过来找廖老师,想请他出去吃个饭。”
陶静叹口气,摇头:“他应该不会去的。”
她说这个星期除了必要工作,其余时间廖雪鸣几乎都呆在太平间,谁也没能多见几次。
穿过白色瓷砖长廊,陆炡第二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