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来找梧庭的?”最后一趟推完,阿姨突然说道,“刚刚你们在门卫那讲话我听到了。”
陈瑾佟听她提起这个名字语气并不陌生,立马应声,连尊称都用上了:“对,您认识她?”
沈时然也走了过来。
阿姨还真认识:“梧庭人挺孤僻的,走路总是低着头,也不怎么跟人交流。我们不算特别熟,但因为我们老家都是一块地方的,就也说过几次话。”
“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?”沈时然问。
阿姨摇摇头:“这个不清楚,梧庭每次来都是去找阿勇,你们找他问问或许知道。”
“阿勇?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?”
“是我们的文献管理员。”阿姨笑着说,“跟我差不多年纪,就是瘸了条腿,眼睛也有一只看不见,不过你们别被他吓到,他人还是很好的,懂的东西很多,是个文化人呢。”
许是看他们人好,阿姨多说了几句:“不过他现在可能不在,你们什么时候走啊?”
陈瑾佟道:“等闭馆再走。”
“那我等下给他打个电话,然后我再联系你们吧。”
阿姨跟他交换完微信,又谢谢他刚才帮忙,才推着垃圾桶离开。
无心插柳柳成荫,惊喜来得太突然,陈瑾佟总算又看到点希望:“这算不算是我们凑在一起第一次运气这么好?”
沈时然也笑笑:“好像还真是。”
博物馆能逛的都逛了,但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,他们索性又绕回展览馆随机听讲解员讲解。刚才一门心思因为柏湾犯愁,讲解词左耳朵进右耳多出,留在脑子里的只有小蜜蜂嗡嗡的电流声。
这个展厅展示的都是古代器具,以前总听那些喜欢来博物馆的人说,站在这些古物前面,仿佛也能隔着玻璃与古时候的人产生共鸣,感到到他们曾经真实存在过。
陈瑾佟一直对这种异想天开嗤之以鼻,现在心里放松下来,他也心血来潮站在瓷器面前,把掌心缓缓贴在玻璃上,认真品味讲解员说的每一个字……
然后更加确定了就是在扯淡。
他根本不是这块料,除了头顶的冷空气吹得他直哆嗦外没有任何共鸣的感觉。
讪讪收回手,发现刚才还在自己跟前的身影不见了,走到外面才看见沈时然正微微躬身打量面前的东西。
“看什么呢?”他走过去看见展馆外侧靠近绿化带的角落还有扇小门,没锁,开了条缝,“犄角旮旯的位置,杂物间呗,这有什么看头,我家别墅也有。”
这家伙怎么跟乡下人进城一样,看什么都好奇。
“刚才那个阿姨给你回消息了吗?”沈时然问。
“没有。”陈瑾佟见他还盯着门,“想进去看看?这可不是我家,这归政府管,能让你随便进去吗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