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的。”
男人再次看向陈染, 感觉这姑娘长得虽然不像陈少秦, 但她如此坦然应该不会是假的。
他点了点头:“不错, 少秦女儿有出息, 居然当刑警了,了不起。”
其他人的表情各有不同,陈染默默地扫视着室内的人,将所有人的反应都收入眼底。
刚才说话的中年妇女紧了紧潮湿的手指,强行压制着越来越快的心跳, 站起来说:“朝阳,咱爸走得突然,我知道你跟你爷爷感情好, 心理上接受不了。可你也不能因为这就胡乱怀疑我和你二叔啊。”
“我们俩这一年来在家照顾你爷一直这么尽心,你这么想我们,叫我们出去怎么做人?”
她说得委屈,竟似要流出眼泪。
这番唱念打做的操作还是有些效果的,有几个人心中动摇,想着老人年纪大了,说不定真的就是突然出点事没的。
有人也在想,不会是兰朝阳想多了吧?
一个七十多岁的银发老妇去劝兰朝阳二婶,“你先别哭了,外边那么多人呢,先让大伙商量下。都冷静冷静,看这事儿该怎么办?”
对这老太和稀泥的态度,兰朝阳是不认可的。
但她是长辈,兰朝阳不好说出过火的话,他只好压制着心里的不满,说:“三姑奶,我爷爷死的蹊跷,让警察检查一下不行吗?”
“万一真是被害死的,咱们连查都不查,这说不过去吧?”
另一位银发老人陷于两难之中,有点犹豫,“要是报警的话,万一耽误了丧事,对我哥身后不好吧?”
陈染知道,上岁数的人忌讳较多,丧礼上也有很多礼仪需要遵守。如果贸然提出对死者进行解剖,有些亲属可能难以接受。
查出来什么还好,万一什么都没查出来,警察受埋怨也就算了,最先提出异议的兰朝阳在家族中肯定会受到非议甚至排挤。
她看得出来,引她进来的兰朝云跟他堂哥意见相仿,兰朝阳说话时他就站在他堂哥身边,与兰朝阳二婶吴素兰相对而立,这是一种防御的姿态。
兰朝阳父亲搓着手指,估计还在权衡。
陈染见状,客气地说:“兰爷爷刚走,我能理解家属的心情。你们不希望兰爷爷走得不顺利,也怕他的遗体会受到打扰,这个可以理解的。”
她说的话让兰家人心中熨帖,觉得这个女孩挺善解人意的。
“是这个意思,我哥衣服都换好了。现在要是报了警,就得把他脸上布揭开,再脱下衣服,这实在是……”说话的银发老者一脸担心。
陈染心想这才到哪儿啊?要是真发现谋杀的迹象,别说脱衣服,法医可能还得给死者做解剖呢。
但她现在不能这么说,以免刺激到兰家人。
想了下,她转向兰朝阳父子,说:“这样吧,我既然来了,也不能什么都不问。可以让我先看看老人家的脸吗?”
光看脸的话,也不是不能接受,老人家的死的确是有些蹊跷,其他人自然不好再提出反对。
兰朝阳二叔之前一直没发话,这时却站了起来,拦在陈染面前,说:“你多大,懂什么啊,你就看?”
“要是影响了我爸以后投胎,你负责得起吗?”他的威胁对兰家几个老人有些效果,但兰朝阳反而看出了他的心虚。
兰朝阳使了个眼神,便跟着兰朝云兄弟俩一起上前,一左一右抓住这个男人胳膊,不让他乱动。
兰朝阳一只手臂揽住他二叔肩膀,看似亲热,实则却带着几分威胁,说:“二叔这么反对,是不是心虚,怕警察看出什么?”
“不然你跟二婶为什么死活要拦着?”
这句话问出来,兰家二叔二婶再不好说什么反对的话,否则就坐实了他们俩的心虚。
兰朝阳二叔心下恼火,有点慌,但他想着老人身上并没留下什么痕迹,警察应该是看不出来的,所以他得沉下心,不要让人看出来。
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,他只能这么开导自己。
兰朝阳父亲终于代表兰家人跟陈染说:“先看看脸可以,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陈染点头,没有急着去揭兰爷爷脸上盖的布,反倒先在尸体前鞠了三个躬。
鞠完躬后她又对着兰老爷子说:“兰爷爷,今天对不住了。我怕您老死得冤,想看看看您的脸,您老泉下有知,体谅一下。”
她这番举动赢得了兰家人的好感,兰朝阳爸爸更是觉得欣慰。
这时陈染已戴上随身携带的塑胶手套,走到尸身前,轻轻揭下了老人脸上的盖布。
看到老爷子脸那一刻,她眼皮轻轻跳了下,已看出些异常来。
这个脸色明显是青紫色啊!
她没把心里的惊讶表现出来,又抬手去掀老爷子一只眼皮。
兰朝阳二婶咽了口唾沫,不知道陈染这是要干什么。她紧张得脸上发热,想拦又怕兰朝阳再次指责她心虚。
室内都是兰家近亲,室外院子里还有几十个人,都是来吊唁的亲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