绥不要!只见商姝蜷缩在床上,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,她不住地扭动着身子,哭叫得凄厉。
阿姝!顾绥冲到床前打开了床头的灯,慌乱中碰倒了一旁的药瓶。
她这才发现商姝的额头早已布满细汗,泪水混着汗水,将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,神情异常痛苦。
阿姝,醒醒!顾绥边唤着她的名字,边抚上肩轻摇,想将人从噩梦中唤醒,却又怕吓着她。
我杀了我!商姝猛地睁开眼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她惊魂未定地挣扎着,仿佛自己还处在刚才那可怕的梦境中。
我在,我在,没事了阿姝,是噩梦,没事了。顾绥顾不得肩上的伤,心疼地将人拦入怀中,不断地抚着商姝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背。
商姝窝在顾绥的怀里克制不住地号啕大哭,她紧紧抓着顾绥的背,像是要把指尖嵌进对方的肉里,生怕下一秒眼前人就会消失。
这次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梦到顾绥离开,而是比以往的都要残忍。
她梦到顾绥在她面前一次次的出事,鲜血染红了她的整个世界,任她做什么都徒劳无功。
那场景如同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循环,最后她绝望地对着空气呐喊,祈求可以换她来承受这一切,甚至希望用一死解脱。
终于,她得以醒来,醒在顾绥的怀里。
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厚重的欧式地毯上,分外皎洁,两人相拥在月色的阴影里,缱绻悱恻。
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,顾绥的心仿佛在被一刀刀凌迟。
背被抓的生疼,连带着肩上的伤也隐隐刺痛,可她依旧抚摸着商姝的背轻哄:不怕,不怕了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,商姝才渐渐止住了啜泣,她紧抓的手慢慢松开,从顾绥怀中抬起脸看她。
乖,噩梦而已,都是假的。顾绥温柔地伸出手,抚去商姝脸上残留的泪珠。
顾绥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商姝嗓音嘶哑地恳求着:一会就好
好,我不走。顾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,柔声问道:想和我说说梦到了什么吗?
很不好。商姝吸了吸鼻子,还有些控制不住的抽噎。
顾绥将下巴轻轻抵在人头上,眼神扫过床头的药瓶浅浅皱眉:阿姝,你这样多久了?
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撞见商姝做噩梦,也是她第二次听见她在梦里叫了自己的名字,还有那些药瓶。
她确定这不是偶然,并且基本可以断定,这些梦与她有关。
商姝没有回答,她下意识看了眼躺倒的药瓶,暗暗松了口气,还好上次的事过后,她就将药瓶换成了维c的。
其实自从顾绥回来,她犯病的次数已经有在慢慢减少,而她也开始尝试着戒掉药物的辅助,从原先的两颗减为一颗。
一定是因为白天的意外,她终究还是失策了。
顾绥见人不答,心再度紧紧揪起,她尾音发颤:你生病了是不是?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