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我在那里读书。”萧景时道。
妙真也没多问,但见萧景时也是一身大红姑绒裘袄,只他镶袄上镶了玄色,但二人看起来倒似穿的情侣装。她不由道:“我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。”
萧景时见她拿了一枚相串的白玉鱼形玉佩来,这玉佩透雕鲤鱼衔草,造型古朴,雕琢细腻,上面用金线打的络子,“金线用的妙。”
“是吧?这对玉佩虽然不如旁的纷繁华丽,但首尾相环,寓意极好。头一个我想祝你日后科举顺利,再有也是你我夫妇二人能积善,让家族有余庆,我们夫妇也和美。”
萧景时突然觉得妙真口才极好,且说话也很诚恳,不是那种说话特别肉麻,让人头皮发麻的那种,还点到为止,说完就把盒子放他手里,他则戴在自己腰间。
妙真想萧景时虽然话不多,但自己说的话,他还尚且能够意会去做,这就不错了。
二人收拾妥当,准备去拜见公婆,妙真昨儿蒙着盖头进来的,这时出来,见外面一带都有芙蓉花纹样的扶栏,前庭修竹百竿,花卉云集,廊下挂着几只画眉鹦哥,如此交相辉映,仿佛置身仙境中,她想萧家的产业恐怕不止茶和生药铺。
她早已不是愣头青,此时刚进门就嚷嚷着做一番大事业,恐怕就立马成炮灰了,还不如徐徐图之,步步稳扎稳打才好。
沿途有些下人见了萧景时和她过来,口称“四奶奶”,这让妙真有些不习惯,她还是喜欢别人叫她徐姑娘或者徐女医,到底是自己,而四奶奶则是源自于另外一个人。
沿着夹道和碎石路走出来,过了一道长的拱桥,途经两三处书斋院子,好容易从后面走过来,方才到了正院。
刚进入院子,就有几个妈妈子丫头迎上来簇拥道:“四奶奶,都盼着你过来呢。”
这个时候就千万别装能说会道了,妙真只是腼腆一笑,随着她们进去。萧二太太房里着实陈设华丽,今儿萧家男女老少倒是齐聚一堂,萧二老爷坐在东边,萧二太太坐在西边,家人男女也分东西而站。
妙真随侍女引着站在东台阶下,喜娘称四拜,她就行四拜之礼,行完礼后,还要到公婆跟前,侍女把她引导公婆跟前,先是公公送了一对芙蓉花嵌宝金簪,妙真又是四拜,到婆婆这里,又是行礼一番,婆婆送的是十两银子并一套大红罗洒线绣百子袄裙。
等礼毕之后,男人们包括萧景时都出去了,只有女眷们在这里。
妙真想难怪大户人家的夫妻感情多有不好的,做媳妇儿的跟妯娌婆母相处的时间都比跟自己丈夫长。
大抵因为二月底是萧景时弟弟的亲事,所以昨儿来吃酒的亲戚们都没有回去,这一时女眷就多了。韩氏先带着她给长辈请安,先是老太太,已然老态龙钟,头发花白,再就是大伯母晁氏,她看起来相貌不及萧二太太任氏,但眉目清晰,自带一股英气,其儿媳夏氏昨日已然见过。至于三太太饶氏,身材高大,面容端正,颇有气势。
小一辈的,长房只有一个儿子,二房萧二太太有三子二女,长女已然出嫁,比萧景时还大三岁,今年二十三岁,又有次女素云,年方十二,有些鬼精灵儿。
三房的饶氏身边站着两个女孩儿,大的这个及笄之年,显得很稳重,小的那个和素云差不多年纪,杏脸桃腮,尤其美丽。
其余亲戚中,有妙真认得的,就比方姚家姑娘姚妙善,表亲吴璋之妻吴大奶奶,不认识的也都一一见礼,方才随韩月窈一起坐下。
任氏见妙真衣着光鲜,行礼行云流水,说话落落大方,声音温柔,喜的跟什么似的,只道:“咱们家是你大嫂子管着家,你缺什么,爱什么的,只管和她说。”
“是。”妙真倒没有和韩月窈争权夺利的心思,一来人家是长嫂,二来所谓管家,家里不过是给有数的钱,从早忙到晚,大到对外交际,小到家中茶饭,巨细无遗还不讨好,妙真没那么大的权力欲望,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看看医书。
韩月窈见妙真褪下姑绒斗篷后,里面穿的是羽缎褂子,倒都是名贵料子,又看她隆胸纤腰,暗想她身条儿倒比夏仙姐饱满些,夏仙姐好看是好看,就是太纤细单薄了些。
男人看脸,女人看身材,女人扎堆,就容易打量一番。
一时,家中设宴,妙真忙起身要在任氏跟前献菜伺候,这是仇娘子教的,她虽然是守寡了,但是如何侍奉翁姑,如何交际都是教了的。
她先拿了一个甜瓜瓣盒子出来,揭开盖子,里面是她拈的酥油鲍螺,“这是儿媳在家做的些点心,请婆母笑纳。”
任氏见她这般贴心,十分欢喜:“好女子,好媳妇,你且不必在我这里伺候。”
妙真才过来入席用饭,只见席上一般水陆毕陈,就自在吃起来,却不妨那夏仙姐如遭雷击,她家本是暴发的,继母也不教她这些,只一味让她听什么《女诫》《女则》,难怪她婆母晁氏对她不冷不热的。
宴毕,妙真这里另外有针线送给诸人,便是人人拿了礼物回去。
等客人散了,任氏又留了她说话,“我们家里的规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