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联络君舍?(2 / 3)

给她。

泪水来得毫无预兆,大颗大颗砸在信纸上,墨迹被晕得毛茸茸的,她慌忙去抹,却越抹越湿,视线很快又变得模糊了。

她吸了吸鼻子,再往下读,那些沉甸甸的叮嘱漫上来:射击场的要领,运用所学的提醒,“两个‘纪念品’…别怕用它。”

她知道那是什么。

是他离开前塞给她的女士手枪和弹夹。那天下午,他站在她身后,温热胸膛贴着她脊背,一遍遍纠正她的姿势,上膛、瞄准、击发。他的声音贴在耳边:“记住这些,但愿……永远用不上。”

前线是紧张的,但他告诉她他没出事。这比什么都重要。

她伏在书桌上哭了多久,自己也说不清,直到泪水止住,抽泣渐渐变成小小的气音,才把那张变得皱皱巴巴的信纸,重新折好。

胸口被填满了些,终于不再是空落落悬着的了。

阳光又悄悄挪了挪,光束正好打在那个金属盒上。

克莱恩教过她怎么开这种加密盒,循着记忆中的顺序,手指在几个特定位置按下。

咔哒一声锁开了,是另外一封信。

开篇就让她的心再提了起来,他没觉得她是想多了,反而斩钉截铁地告诉她:你的不安有理由,必须正视它,并且,不能独自承受。

她屏住呼吸往下读,心跳却猝不及防漏了一拍——

君舍上校?

俞琬的眉尖蓦地蹙起来。克莱恩并不喜欢君舍接近自己,荣军院那个午后,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,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
他也对她说过,如果巴黎真乱到不可收拾了,就去找武装党卫军的米勒少将,“我在敖德萨救过他三次,他欠我人情。”

可眼前这信里却在说:“联系君舍……他会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你。”

保护他的…眼睛?

俞琬紧紧捏着信纸,那行字像烙铁一样印进眼底去。

那个眼里总含着捉摸不透的笑,与她“合作”、邀她“观戏”,却又拿着伊藤的照片反复试探她,眸光像手术刀要剖开她每一寸的君舍?

那个全巴黎最可能把手铐扣上她腕间的人?

信的末尾,笔迹加重几分,他要她“立刻”就去找君舍。

俞琬拿着两份信,心情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一般,乱糟糟的。一半还沉浸在劫后余生般的暖里;另一半,却被拽进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中去。

她双手托着腮,眉头紧锁着,这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个被算术题难住的小女孩,天真得让人想揉揉她的发顶。

但低垂的眼睫下,思绪正飞速运转,半点没停。

她低头,视线又落在那行关于君舍的指令上。字迹确实是克莱恩的,起笔锐利,转折处特有的顿挫,就连落款里飞扬着的“k”字母,都是一摸一样的,她不会认错。

她把信纸贴近鼻尖,像只警惕的小动物般轻轻嗅了嗅。

墨水和纸张的清苦味道…但似乎少了点什么?少了克莱恩信上那一丝极淡的雪松和机油混合的气息?可是,那气息或许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呢?

也许,真是自己想多了?

克莱恩和君舍是多年同窗,在这样的时局里,向一位在巴黎手握实权的故交求助,这或许…是最务实的选择了?何况,君舍之前也是“帮”过她的,不止一次。

又或许,君舍那份萦绕在慵懒笑意下的审视,只是职业习惯呢?就像医生看人总下意识地观察气色,士兵听声音便会辨别方位。

正想着,窗外报童的吆喝声打断了思绪。俞琬的目光不自觉飘向桌角,落在昨天那份《巴黎晚报》上。

她当时买下报纸,本是为了寻找洛林前线的消息的,可匆匆浏览时,角落的一则战报却撞进眼帘来:“武装党卫军骷髅师于安特卫普与盟军激战。”

骷髅师是米勒少将的部队番号,克莱恩提过的。

所以…会不会是因为克莱恩知道米勒早已调去前线,巴黎实在没别的人可托付了,所以哪怕再不愿意,也不得不妥协,写下“联系君舍上校”。

不得不,这个词让俞琬的心揪了一下。

她了解克莱恩。那个像钢铁一样坚硬、像狮子一样骄傲的男人,要他低头向一个他戒备的人求助,写下“值得绝对信任”这种违背本心的话,背后该藏着多少挣扎?

可是…俞琬重新拿起第二封信,指尖描摹着“gunsche(君舍)”这个名字。

那些笔画的走势在阳光下纤毫毕现。

这段时间,她几乎能从克莱恩的笔迹里读出他写信时的心境来。笔锋稍顿的时候,是在思考,笔力加重的时候,是在强调;还有一次,尾划带着不易察觉的抖,他在信里说“诺曼底阴雨绵绵的天气,旧伤又在作祟”,一定是手腕疼的老毛病又犯了。

可眼前这封信

“君舍”这个名字…墨迹流淌得太顺畅了。

起笔收锋,行云流水,带着透出纸面的从容,不像是个被迫做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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